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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这头,姜椿被庄氏逼着喝了两大碗醒酒汤,又歪在椅子上歇息两刻钟后,总算清醒了大半。
得知自己吃醉后一口气送出五万多斤红薯后,当即不顾形象地发出一声惨叫:“啊!我的红薯!”
同坐主桌的新城长公主忍不住笑出声来,说她:“让你吃酒没节制,活该!”
姜椿边拿帕子作势擦自己头上的冷汗,边反驳道:“我酒量本来就差,偏她们那些黑心肝的一边哄我开心一边灌我酒,可不就吃醉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神在萧娘子跟曹娘子身上打了个转。
萧娘子立时反驳道:“我们根本不需要灌你,你自个就主动端起酒盅来了。”
姜椿故意露出个呲牙咧嘴的肉疼模样来,气哼哼道:“可恶,被你们占大便宜了!”
说着,又哀嚎一声:“我的宝贝红薯!”
送就送了,原本他们这些达官显贵就盯着红薯不放,但朝廷那边的红薯是要拿来在民间推广的,肯定不能给他们。
自己这边给他们分点甜枣,也算是帮朝廷一把了。
姜椿这番模样,惹得众人齐齐失笑。
散席后,仆人很快将桌子收拾干净,摆上茶水跟干果。
德春班的人也站到了戏台上。
姜椿预算给得充足,庄氏也不抠搜,除了上等酒席,还请了德春班来唱堂会。
另还有说书的女先生以及耍杂耍的杂耍班子。
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甚至直接将德春班整个戏班子都包下来了,让他们分成两个班子,一个在前院的花厅里唱,一个在戏楼这边唱。
姜椿最不耐烦听戏了,正想寻个借口,出去溜达溜达,顺便醒醒酒,就有丫鬟来报,说宋时桉来寻自己了。
这可真是及时雨。
她立时站起身来,快步往外走去。
惹得萧氏故意在她身后打趣道:“走这么急做甚,有什么话是咱们这些人听不得的?”
姜椿扭头笑骂了一句:“什么都听,只会害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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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暗紫暗纹锦袍的宋时桉,长身玉立,如同一竿紫竹,水灵灵地站在三楼的栏杆前。
这颜色一般人驾驭不了,但凡面容不够优越,皮肤不够白,就显黑显村气。
姜椿边朝他走去,边笑着打趣道:“哎哟,这是谁家夫君身段这么好呢?”
宋时桉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堪称绝色的脸蛋。
姜椿顿时“啊呀”了一声:“原来是我夫君,我可真有福气!”
宋时桉唇畔露出个颠倒众生的轻笑来,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然后紧紧地抱住。
厅内正睨着眼睛偷看外头情形的众人见状,顿时发出了惊呼声跟嘻嘻哈哈的笑声。
姜椿抬手轻捶了下宋时桉的胸堂,笑骂道:“别人都看着呢,像什么样子!”
宋时桉慢悠悠道:“听说有人吃醉了酒,一下子送出去五万多斤红薯?”
姜椿立时乖如小猫,将脸蛋贴到他胸堂上,柔声道:“哎呀,你想抱就抱嘛,我不说你了呗。”
宋时桉露出个得逞的笑容来。
俩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抱在一处。
身后是高朋满座,身前戏楼外,不少在其他院子坐席的女眷正成群结队地往戏楼这边来听戏。
不远处的后花园里,五颜六色的帐篷如同盛开的诺大花朵般散布着,花朵下头密密麻麻地坐满了正大快朵颐的仆人们。
虽然丹桂苑太远,姜椿瞧不见,但她知道根据宴席安排,这会子定有不少男客正在桂花树下吟诗作对。
这样的盛筵,可以说是他们夫妻人生中最热闹最风光的时刻也不为过了。
姜椿触景生情,抬头看向宋时桉,突然感慨了一句:“如果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宋时桉白她一眼,不赞同地轻哼了一声:“不好,我人生的每个阶段都要跟娘子你一起度过,一辈子那么长,咱们的好日子还多着呢。”
姜椿琢磨了下,点了点头,笑道:“夫君说得对,有你这句话,我甚至都不担忧自己日渐变老了。”
宋时桉垂首,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笑道:“我们一起慢慢变老。”
姜椿踮脚,在他唇上嘬了一口,抿唇笑道:“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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