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移向刘嘉,刘嘉并没有害怕,反而更是迎向刘彻道:“对,我是放肆了。可我请父皇自省。那么多年父皇贪图享受,您为了害怕权利的流失,您自己一回一回的挑起据儿和二姐相争,但凡不是他们的心中有大义,顾念骨肉的情分,早已斗得你死我活。为君为父如此行事,令人唾弃。”
对啊,想刘嘉在早年里是如何的畏惧于刘彻,然而在察觉刘彻的很多心思后,刘嘉突然意识到,她的父皇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英明伟岸,他就像普通的男人一样恐惧害怕,甚至为此不惜挑起骨肉相争。
意识到这一点开始,刘嘉对刘彻的所有崇敬都化为乌有。
刘彻的剑于也控制不住的往前,刘挽将刘嘉护在身后,毫不犹豫挡在最前面,何尝不是也在等着刘彻。
刘彻的剑在迎视刘挽的那一刻,终是不得不收回。
对刘挽,刘彻始终保留了一份清醒,清醒的知道在他面前的女儿,她至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没有企图伤害他,这个孩子,她担起了天下重担。
然而其他的人,他们听到刘嘉对刘彻的质问,一声声透着不信任,甚至是怨恨的质问,低下头。
刘彻的行事,但凡只要是瞧见的人,心里如何能不暗叹。
英明的皇帝陛下终究也是在最后成为了一个普通的男人,恐惧于死亡,恐惧于精力的流逝,恐惧于无法再掌握更多的权力。
哪怕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他依然无法控制的因此而生出畏惧。
到最后,被恐惧所操控,刘彻像一个昏君一般的做下了种种的事情,甚至不惜挑起国中相斗,如今长安城内的所有局面,上林苑内的对峙,哪一样不是刘彻所引造就的?
“父皇可以杀我,我在这里。”刘挽依然迎上前,到了如今的地步,刘挽定然是要让刘彻做出选择的,不成功便成仁,那是他们到这一步必须要存有的觉悟,断不可能因此退缩。
刘彻气得胸口阵阵起伏,剑依然往前伸出,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声音道:“陛下,昌和公主和樊少卿在外等候多时,他们还领来了几位皇子。”
昌和公主正是刘息,而樊少卿是何人?
樊希而已。
那么多年以来,樊希追随于刘挽南征北战,可是早些年樊希觉得他应该要留在长安了。
以他的能力和本事,一个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他自然是坐得了的。
况且他追随刘挽南征北战,也是屡建奇功,只是偶尔太过阴狠的计谋不为刘挽所取。但正常一些的计谋该听的刘挽是从来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至于刘息,五年前刘息往西域参军,这些年颇有功绩。
此时听到华刻的禀告,刘挽在第一时间望向刘嘉,刘嘉方才同刘彻放过话,早已告诉了刘彻,如果刘彻不放过他们姐弟的话,等着吧,刘嘉一定会让刘彻断子绝孙。
如此断人后路,完全不让人有回头可能的计谋,未必众人在听见时心中没有闪过很多的想法,但在此时都会控制不住的想得更多。
“是他们。”刘彻何尝不在想,与刘嘉合谋的人到底会是谁,他想过陈谦,想过萧定,但他确实没有想过会是樊希和刘息。尤其是樊希。
刘嘉从来与樊希都没有往来,谁承想他们之间竟然早已达成了共识。
“对,是他。”刘嘉非常肯定的告诉刘彻。
“不错,论聪明才智,我不过尔尔,但是樊希此人如何,父皇清楚,二姐也清楚。我做不到的事情,没了退路的情况下,他一定会做。至于息儿,她不过是认同我的想法罢了。”刘嘉更得提醒刘彻和刘挽,他们认为她做不到的事情,在樊希那里是没有这个问题的。
樊希既然选择了出面,很明显已然做下决定,绝不会后悔。
他选择了刘挽,那么多年追随刘挽,他何尝不是极其了解刘挽的人。
与其让别人上位不一定会把他用到极致,那必须是让刘挽上。
为了利益,不过是赌一赌而已,该赌的时候就得赌,不可有半点迟疑。
刘息不过是一个附带的存在,兵马是刘息所领,也能保住退路。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一直护着,你一直以为没有野心的妹妹。”刘彻绝没有想到掀起轩然大波的人竟然会是眼前的刘嘉,一个他以为只懂得吃喝玩乐,一心系于情爱的孩子。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