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黯不是那只有一己之私的人,也说不出这样自私的话。
是以,如今他选择站在刘挽这一边。
刘彻思虑许久后终是道:“此事关系重大,你要是想破例提拔,不能因为他们的能力便提拔,关乎一国的政策,比你改官制都要严重,你不可轻视。”
这句话的意思等同于在说,刘彻能够理解刘挽的良苦用心,但这件事非比寻常,刘挽想要将此事落实,推广至整个大汉朝,风险大太,刘彻必须要考虑此事引起的反弹。折中的办法是,一但有人做出有大贡献于家国者,可以破例提拔。
刘挽蹙紧眉头,对刘彻这一做法很是能够理解,毕竟关系重要。
“对国家有大贡献者,比如呢?”刘挽须得考虑的是刘彻丢出来的这条件,刘彻是怎么定义此事的?
被刘挽问得认真,刘彻也不急的问:“你说呢?”
被反问的刘挽对刘彻没有将范围框起来,若有所悟。倒不是不能这样操作一番对吧。父女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明了。
框得太死容易叫人定死了,到时候刘挽怕是不好操作的。既然如此不如还是只给一句话,剩下的刘挽完全可以自行安排,用不着从刘彻那儿得一句准话对吧。
汲黯!!!父女二人是不拿别人当人吗?话说出口后,眼神交流,达成无言的默契。算了,他反正又不是反对的人,由他们来吧。
决定装糊涂的汲黯不作声了,刘挽在第一时间应下一声明白,反正操作在人嘛,她会懂得怎么让那一个人有大贡献于大汉的。
“派人出去考核的事?”刘彻没有忘记刘挽早有盘算的事,这些无能之人,被评为劣的自然是要一个不留的。
简官,简完之后国库的收支又可以省下一大笔,要是再把地方的也一并都给简上一简,那绝对是很大的一笔支出。
虽然如今的刘彻是挺有钱的,但对于钱,刘彻一直有一样的心理,该省则省,绝对不能挥霍。
作为皇帝的人,修建宫殿他是不觉得挥霍的,哪怕把国库收入大笔的钱也都用在修建皇陵上,他都不觉得那是挥霍。
在这些事情上,刘挽不管有多不认同,也断不敢触刘彻的楣头的多提一个字。
“由御史、吏部、刑部各派一人出去。”刘挽收回思绪,对于已然上手的事儿,答得那叫一个麻利。
三方的人一道出去考核,是为了保证不会有一家独大,刘挽这脑子是真好,半点的机会都不给人留。
刘彻赞许的瞥过刘挽一眼,刘挽这些年被刘彻夸过多少回了,早已淡定,丝毫不受影响。而且此时的刘挽非常干脆的将袖中早已准备好的本子与刘彻递上,“这是我们一道商量出来官员考核的内容,通过长安内的官员考核后最后定的版本,请父皇过目。”
过目,倘若有问题那就发还让刘挽他们重写,要是觉得可行,就此定下。此后所有的官员考核都得统一按照这个标准,绝无例外。
刘彻冲刘挽招手,刘挽非常乖觉的送上去。刘彻接过后扫视一番,自然不会错过这里头很多都是先前那些官员商量出来的,只不过在一些模糊不定的事情上,刘挽写得清清楚楚,再没有半点含糊之意。
看完后的刘彻问及于汲黯,“汲爱卿以为呢?”
“一应考核公平公正,臣无异议。”汲黯是个干事实的人,也喜欢跟干事实的人一道做事,如今的他有些能够明白为何刘彻明知刘挽是女子,犹豫再三还是把刘挽用到尚书令的这个位置上,实在是舍不得不用罢了。
会有人担心刘挽大行商道,长此以往恐怕大汉都要为之而动摇,但那难道不是大多数人对刘挽的偏见?
农耕之物,有多少人真正在意,真正放在心上?可是刘挽放在心上。
稻种,农作物,各种耕种的工具,刘挽让诸子百家都在不断的改进,只为了利于百姓们可以耕种。
不仅如此,还有和下方的工部等提醒他们,让他们务必注意各地的工程,造桥修路,于民有利的大事任何时候都不能怠慢。
一个人心里到底有没有万千的百姓,说得再多都是没有意义的,还不如瞧瞧那样一个人都做了些什么。
刘挽素来倡议百姓们开荒,而且这些年一直在让朝廷推行开荒的政策,这些是限定了百姓的,任何世族也别想分一杯羹。
世族,刘挽太清楚他们的手段了,故而才对他们多有提防,针对此事,汲黯也没有办法厚脸皮的说一句,刘挽多心的。
世族压榨百姓,对百姓诸多剥削,那些百姓赖以生存的田地,世族如何强取豪夺,致使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这一切汲黯都有数,不过是无能改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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