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第一时间将视线落在刘据的身上,何尝不是在无声的询问某个当儿子的。作为儿子为他这个父亲分忧,难道连吸引汲黯的全部注意力都做不到?
刘据。。。。。
某个当爹的要不要先反省反省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显然刘彻是不乐意的。
“汲爱卿,太子尚且年幼,你既然觉得太子可教,不如往后你亲自来给太子上课?”刘彻没有半点犹豫的决定把儿子卖掉,用儿子来挡住汲黯所有的注意力。
汲黯想纠正刘彻的种种问题,不好意思刘彻断不可能做到,但是汲黯可以想方设法的不让刘据身上染上刘彻的种种不好习惯对吧。
比起纠正刘彻这样高难度的事,不如汲黯想想怎么的把刘据教好?
“陛下当真这般觉得?”汲黯何许人也,刘彻要是真有心让汲黯教刘据怎么可能等到今天,早让人安排了。
先前的刘彻没有这个想法,如今随口的一句话,汲黯会当真才怪。
刘彻!!!
汲黯自然不错,但如果真让汲黯教导成功,刘据但凡像汲黯一样,刘彻第一时间得要愁死!
“朕,朕。。。。。。”刘彻张张嘴,有心反悔,但为君者随便反悔,像样吗?
不管怎么着刘彻还是没有修到完全不要脸的地步,刚说出口的话就能反悔。
汲黯岂不明白,“臣有自知之明。况且长公主将太子教导得很好,臣自问比不上长公主,不敢随意插手。”
这既是对刘据的肯定,何尝不是对刘挽的肯定。
刘据觉得其实汲黯也算不得不可为师,论知识的储备汲黯在当朝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刘挽也曾对此十分的肯定。当然,刘挽后面更补一句,汲黯这样的臣子可遇不可求,并非人人都能成为汲黯,刘据作为太子有很多是不能向汲黯学习的。
刘彻稍松一口气,冲刘据道:“往后有不懂之处只管问汲中书令。”
汲黯对此十分认可,道:“太子但有不解之处,臣一定为太子解惑,太子只管放心。”
如此的郑重,刘据马上正色与之作一揖道:“多谢汲中书令。”
这世间上的人,并非每一个都愿意为你解惑,能遇上一个愿意教你的人,甚幸也。
汲黯觉得事情说得差不多了,还是回去办正事吧。
出了宣室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他寻刘彻所为何事?
明明是想让刘彻用霍去病,怎么最后这个事情被刘彻绕开了?
惊觉忘记了大事,但一想刘彻都不愿意接他的话,可见心里也是打定主意。
霍去病虽不姓卫,却又何尝不能算属于卫家。
卫家的权势确实有些过了。霍去病身在中书令却不做中书令的事,大抵也是为了让刘彻放一放心,以免给卫家惹出麻烦。
朝堂上的平衡,刘彻须得考虑,难道他要一直装糊涂?
最终汲黯没有再回去论起此事,而是长长一叹,最终离开。
“汲中书令劝父皇用表哥,一次不成难道不会再劝第二次?”汲黯一走,在那头把汲黯和刘彻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刘挽据是没能忍住的提醒刘彻一句,刘彻笑道:“你以为汲黯刚正不阿等于他不懂变通?他劝朕用冠军侯,惜的是你表哥的才能。但朕不用,他也很清楚的明白其中的道理,很多事不可为,不能为。过了界会无法收拾。你如今无所畏惧,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威胁到你。可是当你意识到自己被威胁时,你想过自己已然在何种境地?到了那个时候你以为你还有能力反抗?聪明人永远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如此的境地,尤其是皇帝。”
皇帝一但失去大权,被人要挟,这样一个皇帝已然是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处境,那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刘据想说霍去病对刘彻忠心耿耿,对大汉忠心耿耿,但一想刘挽,思及刘彻在让不让刘挽当中书令一事上的纠结,终是将这句话咽回去。
连对刘挽刘彻都有不放心的时候,更何况是别人。
“你如今还小,很多事情不懂,将来你会懂的。”刘彻只是想刘据明白,保护自己的时候何尝不是在保护他们想保护的人。
刘彻爱惜霍去病,因为霍去病最合他的心意,也最懂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