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窝在一处每天处理的都是同样的内容,自然传到刘彻那儿了。
正好刘彻也想过来瞧瞧刘挽的劳动成果,结果一进门只听到刘挽问:“表哥终日不办正事汲中书令不管?”
“不管。汲中书令不得闲。毕竟与其花心思在我身上,不如趁这个时间多干几桩正事不好?汲中书令和我不一样,他是老当益壮。我嘛,大家都懂,纯纯是个凑数的。”霍去病的声音传来,丝毫不认为自己不管中书省的事,跑来给刘挽读官员的功绩有何不可。
刘挽挑眉问:“你是凑数的?”
霍去病理直气壮的回道:“我是凑数的。”
真要跟霍去病争论他到底是不是凑数的有意义?
反正霍去病要是不想干,谁也奈何不得霍去病。
“你在中书令凑数,倒是过来帮泰永。”刘彻越听越觉得霍去病是不是过分了呢?怎么他成了凑数的了?刘彻有让霍去病凑数的意思?
况且,霍去病怎么能在中书令混日子,反而跑到刘挽这儿给刘挽整理官员档案?
“陛下。”霍去病和刘挽听见声音都在第一时间起身,恭敬与刘彻见礼,刘彻冷哼一声走到霍去病的跟前,“朕什么时候说过你凑数的?”
“那我也不管。要不然您把我和舅舅换一换?反正舅舅又不会真给泰永打下手,不如让我来。”霍去病理所当然的答来,中心思想是要跟刘挽在一块,被刘彻狠狠的瞪了一记,无声的警告道:“你当在闹着玩呢?”
闹着玩肯定没这个意思,霍去病道:“我乐意给泰永打下手。”
刘彻不悦的瞪了霍去病一眼,可惜霍去病完全不为所动。
“陛下分明都懂,偏不安排,再说了我一个以灭匈奴为毕生所愿的人,陛下总让我负责那些拟诏处理公文之类的事岂不是为难我?”霍去病将不乐意呆在中书令的原因道来,请刘彻切莫对他太寄以厚望,把他当成什么都懂的人。
听到这话的刘彻冷哼一声透着不屑的问:“在朕的面前装傻?”
手把手教出来的人,刘彻能不知道霍去病的本事?
霍去病干咳一声道:“陛下,请陛下看破不说破。再说了,我跟泰永又不一样。泰永为了陛下分忧,无所不用其极。我这一生只做一件事,灭匈奴此大患。只要将匈奴灭了,臣无愧于陛下。”
对啊,一生坚定一个目标,霍去病认为做好这一点够了,别的事不管。
刘彻能答应吗?
结果霍去病补上一句道:“陛下,心无旁骛才能做得最好。臣这一生只要做这一件事。”
说得越发的坚定,一如幼年时的霍去病非常肯定的告诉刘彻,他这一生一定会灭了匈奴。那时候有谁把霍去病的话当回事?不过都觉得霍去病在说笑罢了。只有刘彻一直都坚定霍去病会说到做到。
一件霍去病自小认定的事,他愿意花费一辈子的精力去做,刘彻又怎么能说得出责怪霍去病,让霍去病须得费心在别的事情上的话来。
“罢了罢了。”刘彻确实是舍不得,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心思,谁也不会深究。
结果刘挽在这时候也插话道:“看来我也该学学表哥,只做好一桩事。如今的我管得太多,管得太杂,吃力不讨好,更惹了父皇嫌。”
这样的话刘挽说得坦荡,一旁多少人听得汗毛耸立自不可知。
“看来是有怨气?”刘彻笑指刘挽,刘挽摊手道:“对啊,有怨气。”
刘彻立刻道:“有怨气也得把事情做好。你这个尚书令若是做得不好,最终受损的是大汉江山,是朕这个父皇。”
“哈,我管得真多。”刘挽一句充满讥讽的话一起,被刘彻走过去往她头上赏了一颗爆枣,痛得刘挽痛呼,刘彻道:“再不正经说话?”
刘挽捂着脑袋瞪刘彻道:“我怎么不正经说话了?本来就是。又用又要防,我不乐意。”
“不乐意也得乐意。”然而刘彻丝毫没有要改的意思,更将刘挽的所有抗议压下。乐意不乐意的这件事没有刘挽拒绝的机会。
霸道的皇帝呢,哼,相当的过分!
刘挽扮鬼脸道:“再有下一次,说什么我都不干。”
没错,第一回刘挽可以原谅,但不代表刘挽能够一直接受这样的猜疑加试探。
哼,信不过她大可不用她。一边要用她,一边还得用她试探人,刘彻对别人怎么样她不管,在她这儿,她断不会受这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