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于公,你是大汉的丞相,有人告我这个公主不讲道理,道陛下偏袒,你认同他们所言亦或者是不认同?于私,你是李敢的堂叔,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作为长辈,你对李敢被我削去一指的事儿有何看法?”刘挽都懒得理他们,李敢既是大汉的丞相,又是李敢的堂叔,不管哪一重身份刘挽都可以问上他一问,他怎么看的?
李蔡额头早渗出一层一层的冷汗了。
本来有些事闹大他心里已然犯嘀咕,结果在得知刘挽出手把李敢一指都给削了,李蔡知晓事情没法善了,但凡他要是不把这桩事处理好,他这个丞相也就当到头了。
被刘挽点名,李蔡立刻起身朝刘彻作一揖道:“陛下,请陛下念在关内侯刚经丧父之痛,心中极是悲痛之下,方才犯下那等不守规矩的事。”
“何等不守规矩之事?”刘挽对李蔡直奔刘彻的事压根不当回事,他们谁说的话不是说给刘彻听的,只不过刘彻既然交给刘挽处置,刘挽理所当然的接过话,等下文。
李蔡是真怕,李敢是真的疯了。他惹谁不好,偏惹到卫青的头上,那可是刘挽最最爱护的舅舅。卫青不可怕,因他宽厚谦让,并非一个计较的人不假,可是在卫青身边的人是谁?是刘挽。
这一位从来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尤其她这个人可以被人欺负,可谁要是胆大包天的想欺负到卫青的头上,纯纯是找死!
看吧,看吧,听听刘挽问的问题,简直要命。
“丞相成哑巴了?方才他们在控诉我时丞相不吱声,如今本宫问及丞相,丞相依然不作声。大汉的丞相是个哑巴,父皇,是不是有损于大汉形象?”刘挽并不是一个多有耐性的主儿,尤其一个不作为丞相,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他看皇帝的笑话,大汉的笑话,刘彻竟然能容?
刘彻冷笑的道:“朕也想知道。是不是丞相当久了,你已然忘记身为丞相的职责所在?”
李蔡明白,他最担心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如果他没有办法处理好此事,他的官也就当到头了。
“陛下,李广将军毕竟也曾有功于大汉,一生也忠于大汉。”李蔡没有办法,已然被架到这个份上了,他能说的无非是李广曾忠于大汉。
“在李丞相的眼里,大将军卫青不忠于大汉,不曾为大汉立下战功?”打感情牌,道忠心论功劳?对,卫青没有李广守卫边境那么久,可是卫青的功劳,他的忠心难道比之李广逊色了?
“世人皆知,大汉以军功封侯,李敢此番随军出战漠北,立下战功,陛下亲封关内侯。你觉得大将军卫青凭军功成为大汉的大将军,不如一个接连失道,贻误军机,畏罪自杀的人?”刘挽那是继续的扎心,她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李敢,你说说看。你的父亲在战场上贻误军机,险些令大汉军队遭受匈奴重创,他若活着该是怎么样的下场?”刘挽步步紧逼,李蔡不敢吱声,好啊,闹事的李敢在那儿呢,他那脸色惨白的样儿,以为这样就能让谁偏袒他不成?
卫青终是开口道:“陛下,李广将军毕竟已经不在。”
刘彻瞥过刘挽,刘挽继续开大道:“人死为大,父皇本意也无心追究李广将军之罪。可是父皇仁慈落在你们看来难道成了贻误军机无错的意思?你有什么资格敢对我舅舅动手?大汉的将军,七出匈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你是凭什么认为你一个小小的关内侯胆敢对我大汉的大将军动手?在你心中,这样一个大将军是你心怀怨恨就能动手的存在?你以为大汉律法何在,军法何在?”
不错,卫青念李广年迈,多年对大汉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无心要跟李家计较,但有些事不是卫青想不计较就能不计较的。
李敢何尝不是汗淋如雨,他,他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样的地步,他绝想不到。他只是想宣泄心中的怒意而已。
“张廷尉,告诉关内侯,李广将军贻误军机按大汉律法当如何处置?”不管是李蔡或者是李敢都不敢接刘挽的话,刘挽是打定主意要寻根溯源,定要把事情扯清楚了,究竟谁对谁错。
李广畏罪自杀,因此刘彻不予追究他的过错,怎么,李敢他是觉得李家有功了?还敢动手打卫青?谁给他的胆子?
“贻误军机,当斩。”张汤不敢不答,刘挽那儿是靠着刘彻的,刘彻让他开口,他不敢像李蔡和李敢一样闭口不言。
原本告状的人在这一刻都有些傻眼了,事情好像大条了。他们告状不成,极有可能把李蔡和李敢给坑了。而有的人是按捺不住的兴奋,李家,到头了!
刘挽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敢,“关内侯,你觉得这条律法有错吗?”
李敢张了张嘴想解释,刘挽问:“你只须回答我这条律法有错吗?”
“无错。”李敢不敢再不答,只能如刘挽所愿的说出这句话。
这一刻的刘挽冷冷的笑了,再问:“以下犯上该当何罪,丞相,这个问题由你来答。容我提醒你,你如今是大汉的丞相。今日不管你当众答了什么,来日都极有可能用到你的身上。”
明晃晃的警告,明摆了告诉李蔡,他要是觉得李敢打了卫青这个事纯纯是小事,好说,以后谁要是要了他这个丞相,他也一定能够适用。
“诸位也一样。”刘挽似乎觉得只威胁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故而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无规不成方圆,诸位,想想你们的位置。你们的态度会决定你们以后的处境。”若是可以随便打架伤人,好说,刘挽一定会把这一点贯彻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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