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时的他们也对刘挽有新一层的认识。
以后做事对上刘挽的时候一定要牢记须得留一线,否则他们谁也不敢保证最后套在刘挽脖子上的枷锁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套到他们的脖子上。
嘤嘤嘤,提出关于印刷相关规定时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企图说服刘彻,立下相关法度,当时的刘彻也不是没有提醒过他们,凡事不可过度。
彼时他们没有一个听得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刘彻一准是为自己着想,谁还能不知道刘挽做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最终得利最多的是刘彻?
占尽便宜的刘彻在世族们的眼中,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一定程度上偏袒刘挽。
是以,那时候刘彻无论说了什么,他们一个字都不想听。
不是要立法吗?立呗。谁还能不让他们立不成。立了法,以后大家都得一道遵守,彼时就算刘彻再想偏袒刘挽。刘挽不是一直标榜的公平公正?现在且让她自己将立下的规矩把自己套牢,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指责他们都只有私心,没有一点为国家天下的觉悟。
怀揣这样的心思,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最后这些律法竟然全都落在他们的头上。
可怜的世族们含泪的学来印刷术,还得把之前他们辛苦立下的法翻来仔细瞧瞧,努力记住。约束别人的时候他们积极,到了他们自己头上如果他们没有办法遵守。瞧上头的刘挽是好相与的?
把印刷术教给他们,早在教给他们之前提出立下相关的法度,证明刘挽早料到他们都不是怎么愿意守规矩的人,这种情况下刘挽第一个想到的是让他们先一步把自己套牢,待规矩立好之后,刘挽再让人教他们印刷术,彼时曾经说得冠冕堂皇的话,也就变成套在他们脖子上最好的枷锁,他们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切证明刘挽早在盯紧他们的错处,他们自己一力支持要立的法,他们不守,以后但瞧刘挽还会不会给他们说话的资格?
因此,刘挽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没办法,得罪的人太多,被多少人骂刘挽都不奇怪。她早已习惯。
“着凉了?”刘彻在一旁听到刘挽打喷嚏的声音,有些担心。
刘挽意味深长的道:“我觉得是有人在一边学技术一边骂我。”
刘彻懂了。怎么可能不懂。
真要是换成他,他怕是把刘挽骂得更狠。
“你也是个坏主意够多的主儿。”刘彻不得不说,刘挽耍人玩让他观之甚喜,对于那群被刘挽耍来玩的人而言,肯定恨不得食刘挽之肉。
刘挽立刻道:“都是跟父皇学的。”
刘彻也不是一个多循规蹈矩的主儿,刘挽完全是有样学样,没什么不能说的。
再一次惹得刘彻轻笑出声,重重点头道:“看看朕给你表哥的封赏。”
听这话刘挽眉头挑了挑,只提霍去病,那卫青呢?她舅舅呢?
别管心里有多少的疑问,最终刘挽还是乖乖走到刘彻的跟前,迅速的扫过刘彻让人拟下的封赏诏书。
“你那几位女侯都干得不错,你表哥说你那三千女兵丝毫不亚于大汉的任何精兵。此番出击漠北,她们屡立奇功,论功封赏是必然的。那一个子悠?”刘彻能记得的女子不算太多,但这样一个人刘彻忘不掉。
毕竟第一次见他便对他流露出杀意的女人并不多。
刘彻当时没有跟那样一个女子计较,既因一个女子纵然有再强烈的杀意,没有动手,也不可能动得手,他断不会先一步取人的性命。
有句话说得好,倘若论心不论迹,怕是满天下的人他得杀了大半。
只要这个人没有动这个手要刘彻的命,再强的杀意刘彻都可以无视。
不过,刘挽提及子悠身世,刘彻又觉得有些事大可不必过于计较。
一个受尽折磨的女子,她心中有恨不难理解,比起想杀他这个大汉皇帝,有人想杀的更是匈奴单于,既如此,何不借力打力?
事实证明刘彻在用人这一点上非常有天赋,子悠在此番出征英勇杀敌,连霍去病都赞许有加。
“不管是何人,立功当赏,既是父皇的臣民,自然都是由父皇作主。”刘挽是断然不可能说任何一句徇私的话。
人刘挽给放了出去,交到霍去病或卫青的手里,只为了证明女兵们并非只能在她的手中绽放属于她们的光芒。而是她们本身有一定的能力,所以才会在刘挽的领导之下展露出不逊于任何军队的英勇。
既然大家都是靠军功在军中立足,当以如何?
自然是一切比照功劳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