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呢?都是出自世族。
以至于刘彻反而不太乐意在察举人才后大设宴席,但世族们是非常的乐意的,很是以为和皇帝的叫板,能够占尽上风的他们非常的了不起,他们难道不应该为此而欢喜?
刘彻得意的时候向他们炫耀,他们也乐得在占据上风的时候瞧瞧刘彻难看的脸色,只为了让刘彻明白一个道理,一时得意莫过于得意,不到最后说不准谁胜谁负。
如今算怎么回事呢?
好些年刘彻没有这般兴致勃勃的设宴了。况且因为察举制操作中世族渐渐占据上风,纵然今日科举兴,世族也并不认为将来他们会没办法占据上风。虽然刘挽连糊名制,避嫌之类的规矩都定下了,那也架不住世族不肯认输,总觉得将来他们一定可以像在察举制中一样,慢慢的找出最利于他们的法子。从而也觉得刘彻吃过一回的亏,总应该学乖些,不会再轻易的向他们炫耀了吧。
结果怎么着?这场宴席摆得比之当年刘彻初尝察举制的好处时更大?
世族们很是以为,刘彻是记吃不记打,心里也是暗暗下定决心,给他们等着,早晚有一天他们一准让刘彻再一次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怨念再深也没有用,暂时占据上风的是刘彻。
此次宴会,因前线告捷,科举所取之士也不在少数,是以满京城内的文人学子,略有家世,甚至是富甲一方的人,都可以入内。如此一来,上林苑自是人满为患。
这一回朝廷所取的科举之士,虽未正式授官,可是谁都知道,他们必将为官。
不过,触及进士中的女子们时,有多少人控制不住的嘴角抽抽?
“太子,长公主。”进士们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不假,伴随一阵阵见礼的声音传来,皆着一身墨色曲裾长袍,长发束起的刘挽和刘据并肩行来,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刘挽自不必说,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个人敢不把刘挽放在眼里。
至于刘据。作为一朝太子,大将军的舅舅,能干的姐姐为他保驾护航,此时的刘据地位稳固。且在殿试中,刘据的表现算得上可圈可点。
姐弟二人并肩行来,刘据尚显稚气,刘挽不怒而威,但凡见过刘彻的人们都不可否认一点,刘挽绝对是最像刘彻的那个人。
“长公主。”新任进士,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是因为刘挽的缘故才有机会站在这儿,成为进士,即将做官,其中的女子们尤其的激动。
刘挽和刘据皆抬手,刘据道:“二姐说要见一见大汉的第一批进士,孤也想一窥诸位的风采。”
当太子的刘据,话说得尤其的漂亮。
一群人无论对他这个太子有何想法,明面都是客客气气,得刘据的赞许,他们都颔首示意。
刘挽的视线在一众人身上扫过,与对刘据的客气相比,所有人在触及刘挽的目光时,都不由自主的躬下身子。
“你们既将任官,不知你们有何想法?”刘挽并非那喜欢绕弯子的人,今日也是一如既往的直率。
刘据明显感受到一群人对他和对刘挽全然不同的态度,却同样清楚的知道这样不同的态度的原由是为何。
太过直接的问题,引得一群人面面相觑半响,刘挽走向他们,“无妨,我既然问了你们,你们只管畅所欲言。”
畅所欲言并不代表尽如他们所愿,这其中的差距也得懂。
“陈谦。”刘挽突然点了名,陈谦第一时间站出来,刘挽正好走到他的面前,“你想往哪儿去?”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陈谦的身上,但都透着鄙夷,很是以为刘挽莫不是要任人唯亲?
陈谦能被刘挽拉出来,从来不是因为他是卫少儿所出,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而是因为陈谦是个聪明人。
“漠北一战大捷,不知漠北之地,陛下是何章程?”陈谦好奇的询问,全然是一副等刘挽说道说道情况再回答刘挽问题的架式。
刘挽轻轻一笑,缓缓抬眸与陈谦对视道:“你觉得大汉打下的城池,会凭白便宜别人吗?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既是我们汉土,当以人治。还有疑问吗?”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这句话多少人听之一振,细细一品,越品越是觉得霸气无比。刘挽展露的正是大汉的胸襟和气度。
陈谦同样一惊,为刘挽的霸气外露,低头一笑答道:“不必了。不知谦能否请往漠北之地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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