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以肉眼可见,刘据大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刘挽并非让他天天的去哭,动不动的哭。
偶尔而已,也是因为在很多事情上没有办法改变,又不能动粗的情况下,这必须是刘据所能接受的结果。
“你啊。”刘彻不得不说,刘挽对刘据的教导属实太细致了。
但凡当年刘彻要是有个人能这样的教他,相信刘彻,他早年会容易得多。
不过,有这样的一个女儿也不错,他不好教儿子的一些东西,刘挽教得好,很好。
此是的卫青和卫子夫作为旁听者,他们一向都是习惯去倾听的人,再一次陷入静默,但细细一想刘挽所教刘据的种种,突然又觉得,啊,刘挽真是把刘彻看透了。
如今的刘彻是年富力强,自然不会在意刘据有多能干。可是将来呢?
未来的事谁也不敢保证,谁也不知道最终会成什么样子。刘据确实为人端正,因为所有人都跟刘据说,他是太子,该有太子的气度,哪怕是一言一行都被人严格教导。
大哭大闹这种事,谁都认为那是泼妇的行径,自然不会有人教刘据做这种事。
然而有时候想成大事,就得像刘挽说的那样不要脸!
规矩都是人定的,为人做事,因时因势而变,这才是最好的生存之法。
卫青的视线落在刘挽的身边,也不会错过一旁在消化中的刘据。
应该,可能,刘据能吸收吧?
刘挽的时间已然不多!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卫青立刻不痛快了。
刘挽这样的人,为什么为上天所不能容?但凡她要是在,断然不可能需要刘据将来去迎对种种的风险。
无论面临何种局面,刘挽都会有能力去解决刘彻的猜忌,甚至都能够保证刘据可以慢慢的长成。
所以,阴阳家的人当真是没有任何办法吗?
卫青心下烦躁不矣,面上还不能显露。
“对待君父,敬之爱之,对臣子,信之防之御之。太子不好当,以后你的日子怕是会越来越不好过。”刘挽无奈的提醒刘据,作为夹心饼干的太子呢,稍有不慎极有可能会被上下夹击而死。
刘据得学着去处理这些关系,而且要尽可能的处理好,否则瞧着吧,刘据的结局会很惨的。
啊,历史上的刘据不正是因为没有处理好种种的关系,最终才会落得那样的境地?
“咳咳咳,你是在暗示朕吗?”刘彻何许人也,瞬间明白刘挽教刘据最重要的一点何尝不是他这个父皇的心思难猜,刘据该记着点。
刘挽敢当着刘彻的面说,怎么可能会害怕他呢?
这一刻,刘挽重重的点头道:“对,我就是在说父皇。这不是暗指,这是明指。”
坦率直言到半点都不避讳,刘彻能说什么。
“你二姐教你的一切,你都要记下。”刘彻能给刘据的独这一句而已。毕竟他自己怎么样他未必没有数,刘据,如果有刘挽的机灵,有刘挽的变通,倒不怕他将来跟谁对上能吃得了亏。
“我想问父皇一句话。”刘挽突然侧过头一脸好奇的瞅向刘彻。
刘彻对上刘挽,想到最近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事情,得利的是大汉,也是他,心情上佳的皇帝陛下大手一挥,相当豁达的道:“问。”
“在父皇的心里,是青出于蓝更好,还是一生迫于您的威严,不敢跟您对抗的孩子更好?”刘挽确实很好奇这个答案,在刘彻的心里,究竟是儿子比他厉害值得他欢喜,亦或是一辈子乖乖巧巧,不敢和他反抗的儿子值得他放在心上?
刘彻一愣,思虑中时,目光变得幽深道:“如果他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朕败于他手,朕甚喜。”
果然!不管是谁都会希望自己的儿子比他更厉害。所以,但凡历史上的刘据要真顺利登位,怕是刘彻生气之后更多是欢喜的。
“听见了吧。父皇要的是你有本事。你要是能把天掀了,父皇都会给你拍掌叫好。可是,你想把天给掀了,那么也要承担起掀不翻天被砸死的后果。”刘挽倒不是吓唬人,被逼入绝境的人,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但与之而来也必须要承担一定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