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侯府医官一番诊断,倒诊断出一桩喜事,苏岑已有两个月的身孕,肚子疼是动了胎气,但也并无大碍。
在场的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朱夫人和朱婷婉,不过母女二人这口气也只松了一半。
京城谁不知六王爷极爱重他这个正王夫,虽说苏岑无大碍,但是朱婷婉毕竟伤了他,朱夫人心里实在煎熬。
朱宏方得知此事后,更是只觉五内俱焚,不顾朱夫人的哀求阻拦,狠狠打了朱婷婉五十戒尺,又下令禁足,不许她出自己的房间。
而后便带上重礼到靖王府和忠勇侯府请罪,不过都被拒之门外,朱宏方更是惶恐焦惧,怕他们日后报复。
他的担心并非多余,景向远和历绍没有利用手中权力直接对他做什么。
但朱宏方本就不是什么清正之人,为官多年,少不了利用职务之便做些贪赃枉法之事,只是将这些事翻出来,就够他受的。
朱婷婉的名声也算是败坏了,虽说当日三人口舌之争时旁边无人,但是毕竟人多眼杂。
那些夫人,夫郎中不乏心明眼亮之人,当时生了什么,不说全能猜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下任朱夫人怎么哭闹,朱宏方也不心软,过完年没多久,就将朱婷婉远嫁京外,所嫁之人只是个六品官的嫡次子,后来朱宏方倒台,她这个罪臣之女也直接被休弃。
……
在苏岑被景向远勒令不许出府,只能静养期间,赵叶也没少带着东西去看他,见他面色红润,声音洪亮,便也放下心来。
苏岑还一直跟他吐槽景向远管他太严,简直把他当成个瓷器瓶,不是怕摔了,就是怕碰了,每日吃什么喝什么也要管。
赵叶没有忽略他抱怨时脸上透着的幸福神色,心想:岑哥儿终于在心里重新接受了景向远,他幸福,赵叶便也觉得开心。
不过此时的苏岑是心烦大于幸福,两只大眼睛正瞪着身旁端着汤碗的景向远。
“我真的,真的喝不下了!”
“岑哥儿乖,你身子弱,这乌鸡红枣汤补中益气,养血安神,最适合孕夫喝。”景向远苦口婆心的劝着。
“自打知道我有孕,就每天各种补汤喝着,现在我壮的都能打死一头牛,真的不想喝啦!”
“瞧你这小细胳膊,还打死牛了!岑哥儿,小乖,听话啊,你跟孩子都得补补。”
见景向远还在劝着他喝,苏岑直接把头一扭,不看他,不理他。
景向远只能无奈的把碗放下,凑到他跟前儿,将人轻轻搂进怀里,“都是我的错,现在不想喝那就晚些时候再喝,别生气,生气对身子不好。”
倚在他胸前的苏岑嘟囔着:“是对我身子不好,还是对孩子不好…”
只听上方传来几声轻笑,“岑哥儿你这是吃醋了?”
苏岑小脸一红,赶紧说:“谁吃醋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见景向远还是笑个不停,便忿忿的抬头一口咬住他的下巴。
“哎哟!快撒嘴!我的小祖宗,你要谋杀亲夫啊!”
“谁叫你欺负我。”
“我可不敢…”
又是一年新年到,忠勇侯府早早就布置的极为喜庆。
大门的门檐下,悬挂着大红灯笼,门上贴门神,门侧贴春联,连石狮子的脖子上都系了大红花。
每个院落都贴着福字,挂着红灯笼,地上摆放着开着红花的梅花盆栽,满是吉祥喜庆的气息。
除夕这天,因为历家没有祖先祠堂可拜,也不像其他权贵之家那样注重仪式感,还是过得比较悠闲。
吃完年夜饭,一家四口在自家的戏厅里听了几出戏后,历涵和历瑾又吵着要赵叶和历绍陪他们玩。
大过年的肯定得哄孩子高兴,便凑到一起玩了起来,什么双陆棋,叶子牌,猜谜,投壶…
两人玩够了,又说要去放烟花,历绍还好,赵叶是实在招架不住了,他好想躺一会儿,但是也想看孩子们放烟花。
历绍怎么能看不出他的心思,笑着叫人将软榻还有桌子,火炉,茶水点心等物搬到院中,既能歇息也能陪着孩子,看烟花。
两人斜卧在柔软舒服的榻上,旁边一排火炉格外温暖,再喝上一口热茶,真是舒服的很,赵叶觉得自家相公就是有法子。
“相公,好舒坦啊!不光舒坦,还一点儿也不冷。”
历绍笑着捏了捏怀里人的脸蛋儿,“舒坦就好,怎么着也不能让我家叶哥儿累着,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