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便暂时封印她的血脉,仔细温养着。
待稳定后,便会教她一些修行之法。
“听说城外为朝朝建了许多庙,待得空,奴婢想去上一炷香。”
容澈点头应下。
容澈接过参汤,见芸娘正坐在灯下做衣裳,不由道:“夜里做衣裳,当心眼睛。”
“朝朝不在身边,我每年给她春夏秋冬做几身衣裳捎过去。”
容澈端着碗的手微颤,轻轻嗯一声。一口一口喂她参汤,见她喝完才哄着她放下针线。
“你瞧瞧你,眼睛都熬红了。早些歇息吧……”
待容澈离开,登枝进来伺候她休息。
许时芸坐在铜镜前,摸着鬓边白发。
“登枝,你已经跟我这么多年,卖身契也还给你了,奴籍也消了。真的不出去吗?”许时芸看着铜镜,不由问道。
许时芸前几年想给她说亲,嫁出去做正头娘子,又有自己撑腰,将来日子必定不差。
可登枝拒绝了。
“夫人,奴婢不嫁人,只想留在您身边。”登枝笑意吟吟。
容澈有个副将,姓周。
前些年来府上,无意与登枝接触过几次,曾隐隐透露过心思。
但登枝拒绝了。
周副将有军功,爹娘又是乡下来的,不在乎门第。
许时芸也见过两位老人,都是好相处的性子。
可登枝不愿离开,她也没法强按头。
后来见周副将成婚,许时芸甚至有些遗憾,品性不错,又有军功,不在乎门第,难得的人才。
当年登枝年华正好都不愿嫁人,如今陆家遇到这等变故,又怎会离开。
“奴婢年纪也大了,难道夫人嫌弃奴婢?”
“还是说,将来几位公子都不愿给奴婢一口饭吃吗?”登枝笑着打趣,她这辈子就没打算离开许时芸。
许时芸忍不住拍她手:“瞎说,几个孩子都是你照看长大的。”
“将来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瞧着登枝不愿,她只得作罢。
待洗漱完毕,登枝便熄灯退出门外。
许时芸躺在床上,借着月色,轻轻合上双眼。
…………
“听说城外新建了几座庙,不如抽空去拜一拜?”许时芸喝着肉粥,捏着汤匙的手停顿了一瞬。
登枝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将军说,最近城里乱,不如等一等?”
许时芸低着头用膳,嗯了一声。
“玉珠今日要入场了吧?”今年是女学第一次入场,便是检验这几年成果的时刻。
“是,夫人可要去送行?”
许时芸擦了擦嘴:“朝朝的五年之约即将实现,她不在家,我总得替她去看看。”
登枝垂着头,不敢露出微红的眼睛。
丫鬟备下不少吃食,马车便往姚府而去。
姚家与陆家相邻,很快便到门口。
玉珠正要出门,瞧见许夫人,她红着眼睛给许氏福了福身。
一番寒暄后,玉珠才拿着许时芸的食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