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最后一次。
再帮寒川最后一次,从今以后,三界是死是活,他都不管了。
阿蛮却是幽幽的看着他,直视他心虚的目光。
晏清仙尊莫名有些心慌,顿时移开眼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有多心虚。
阿蛮并未搭理他,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
阿蛮静静道:“我去收拾行李。”
晏清仙尊轻皱起眉头:“神界什么宝贝没有,一切去神界置办就是了。”这凡间之物小气又上不得台面,他的女儿怎能用这种东西?
阿蛮拾起朝朝送她的布老虎,将其郑重的放在心口。
嘴角勾了勾,笑意发冷。
他这样的人,怎能明白这些东西有多可贵。
“对仙尊来说自然不值一提,对我来说,神界诸多宝贝,也不及它们。”有朝朝送的,祖母送的,还有陆家人送的。
晏清仙尊不再说话,女儿如今就像一柄尖刺,稍微靠近就会扎人。
只要她愿意跟着回神界就好。
人间颠覆,已经进入倒计时。
就算他不帮忙,这也是无法更改的结局。
“过几日便是神界万年一次的开元盛会,正好带你见一见。这可是神界最盛大的典礼了。”
阿蛮神色冷淡,甚至有些悲戚。
朝朝献祭,他们应当很快活吧??阿蛮咬着牙,她眼神憎恶的看着天。
她如今却要回到那等厌恶的地方,真令人恶心。
此刻的烛墨,却是回了东凌。
阿梧的坟墓便葬在此处。
他轻轻摩挲着石碑上刻着的名字,时隔多年,依旧疼的无法呼吸。
他在陵墓前呆了三天三夜才离开。
离开之时,听得东凌皇后八个月早产,生下一个身子孱弱的皇子。这是东凌皇帝玄霁川唯一的子嗣,也是东凌如今唯一的血脉。
据说满朝文武喜极而泣,很是欢喜。
皇室派人在城门口施粥散财散糖,让人沾一沾喜气。
烛墨想起曾经参加过玄霁川和白荷花的婚礼,便入了城。他隐藏身形立在宫墙之上,明明外边喜气洋洋,但宫门内似乎并无多少欢笑。
甚至,气氛甚至称得上凝重。
白荷花躺在床上,襁褓中的婴孩小小的哭了几声,感受到母亲气息便止住哭声,安稳的睡过去。
屋内宫人环绕,但她眉宇萦绕着几分忧愁。
而初当爹的玄霁川,却神色淡淡。
烛墨也曾痛彻心扉的爱过一回,爱不爱,是藏不住的。
玄霁川眼中有愧疚有责任,但唯独,没有了当初的情意。
烛墨自嘲的笑笑,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离开。
三日后便是神界的开元盛会。
开元盛会,素来万年一界,这是寒川主持的第一届盛会。
顶替帝尊的位置,第一次以主人的姿态亮相。
传闻,最早开天辟地之时,便被称为开元。谁定下的,什么时候定下的,一概不知,这是神界数万年来的传统,无人去追寻根源,也追不到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