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时芸一眼就认出了他。
“辞暮!!”她声音尖利,几乎失了声。
她跌跌撞撞的想要上前,可四处都是逃窜的百姓,她始终无法靠近。
“快逃啊,天要塌了。”
“我们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该逃向哪里……我们该怎么办……天要塌了,天要塌了。”百姓绝望的哭嚎,不知该逃向哪里。
许时芸听得天要塌了,看向天际。
没有塌啊,天没有塌啊。
可看着看着,她的眼神一顿,只见层层叠叠的乌云后,仿佛站着无数身着盔甲的神将。似乎还有被世人供奉的神明……
“诛杀天道,还三界公正!”
“诛杀天道,还三界公正!”
许时芸心神猛地一震。
只觉一阵失重感传来,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啊!!”她恐惧的衣裳都来不及穿,赤着脚便冲到窗边。
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漉漉的,身上泛着几分凉意。
登枝从睡梦中惊醒,见夫人正推开窗,便道:“夫人,您鞋袜未穿,当心开窗受凉……”
话还未说完,可推开窗,瞧见眼前血红一片,她猛地白了脸。
“噩梦……噩梦成真了?”
只见整个天空一片血色,映照得树木房屋都透着几分刺眼的红。
“什么噩梦?”许时芸突然问道,声音中压不住的恐惧。
登枝白着脸:“方才奴婢做了个噩梦,梦中……”所有人都死了,全都死了。她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倒在血泊中。
说完,睡眼惺忪的丫鬟们便揉着眼睛:“奴婢也做了噩梦,似乎出现什么大难,整个人间都被……”
许时芸面色血色迅速褪去。
预知梦。
出大事了!
许时芸眼前一阵阵发黑,却强撑着窗沿不敢倒下。
出大事了。
她脑海里莫名出现辞暮苍白的脸颊,眼角不知何时流出两行晶莹的泪珠。
朝朝年幼之时,时常与他打架。
那个孩子便尝尝来梦中控诉告状。许时芸便隐隐察觉到他身份的不凡、
可随着越相处,了解的越多,她越不敢猜想对方的身份。
真正在梦中瞧见那一幕,她心口仿佛遭受了重击。
这次,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她匆忙穿好衣裳,手脚控制不住的哆嗦,脸色白的骇人,急匆匆推门而出。
推开门,整个视野都是一片血色。
天空的血红将万物都映照得发红,犹如撒上了一层炽热的鲜血。
灼烧的人心底不安,发烫,焦躁。
陆朝朝抱着朝阳剑坐在房顶上,望着天神色木然。
百姓纷纷走出家门,脸色难掩惊恐:“出什么事了?我这心里慌好几天,昨夜又做了个噩梦。”
“你也做噩梦了?哎哟,可吓死人。不怕你笑话,昨儿我都吓……尿床咯。”羞死人。说话的老人惶恐不安又露出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