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颂不知?道,他只能试探性问:“因为我没经过?你的允许来找你?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约会?”
宋斐然笑了,他长进了不少,懂得主动?提问,主动?思考。
她本来没生气,但看他这幅样子忍不住故意说:“还有呢?”
“还有吗?”裴颂认真想想,他今天和明?霞姨发生冲突时不在她的监控范围内吧?
宋斐然丢下了披肩,坐在沙发里?要脱鞋。
裴颂几乎下意识的转身去取了一次性拖鞋过?来,半跪在沙发旁托起她的脚帮她换上拖鞋,小声说:“可以给一点提示吗?”
他身上是沐浴露的味道,他似乎刚洗过?澡洗过?头发才?来见的她,那?气味是她家里?,她的沐浴露的气味,他像是被她“标记”了一样,完完全全属于她。
“裴颂。”宋斐然抬起他的脸,手指微微用力碰了他的伤口?,弄痛了他:“打你不知?道还手吗?”
裴颂愣在那?里?。
她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他,“卖身契有没有好好看?条约里?写明?了,你这张脸也?归属于我,我还没有打你,你倒是挨了别人的巴掌。”
她像是不高兴,又像是作弄他,用手背轻轻扇了一下他的脸,骂他:“嘴笨手也?笨。”
那?么轻,裴颂心跟着抖了一下,握住她的手,忽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将脸贴进她怀里?:“斐然。”
他闭上眼,心里?那?些难过?排山倒海一样涌上来,她的过?去过?的并不好,那?么不好,比他糟糕百倍千倍,可是她却走到?了今天。
那?些过?去的宋斐然,他只是听到?就觉得心如?刀割,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原来她从小就开始生病了,对吗?
“嗯?”她的手指轻轻穿过?裴颂长长的黑发,垂眼看他。
“让我陪着你吧。”裴颂抬起头去吻她的脸颊,那?类似于动?物交颈贴面一样的亲吻,“你可以喜欢任何人,你身边可以有任何人……白远、白泽安、刚才?那?个也?可以,但你别开除我,我做你的司机,你的保镖,做什?么都好……”
他只想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和小螃蟹,他不在意是以什?么身份,亦或是她和另外的人结婚在一起。
“做奴隶呢?”宋斐然亲吻他的耳垂问他。
他敏感的受不了,抱的她更紧,“可以……”
他听见她笑了,她吻他的伤口?又问:“做奴隶要照顾我和我的伴侣,开车送我们去酒店,事?后替我煎牛排……”
“可以。”他捧着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可以的,斐然。”她吃了那?么多苦,她可以去享受她喜欢的一切,他只想陪着她,他可以开车送她和她的新欢去酒店,在她们欢好之后为她煎牛排换床单……她不喜欢潮潮的床单,每次事?后总是要换的。
“你不会吃醋的吗?”她吻的声音沙哑问他。
“会。”他不知?道是不是吻的太用力,眼眶也?在泛红:“但我很快就好了……”
宋斐然看着他,浑身的细胞都在想吻他。
是啊,裴颂不会吃醋很久,不会生气很久,他总会很快地说服自己,继续爱她。
他只会自己难过?,自我折磨。
所以她喜欢欺负他,击碎他,她在这些坏行为里?一次次验证裴颂爱她,裴颂除了死亡,不会离开她。
她没有办法健康的爱裴颂爱任何人,但没有关系,裴颂会适应她,一次次义无反顾的爱她。
“不要哭。”她在沙发上和他越吻越烫,他在流汗在流泪,他主动?俯下身去找花蕊。
她轻轻抓着他的黑发,在意乱情迷之时想:他的头发手感越来越像从前的裴颂了……
雨越下越大。
接近深夜十二点时,她安稳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裴颂贴着她的脸,在黑暗之中突然听到?了“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