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答应要?为曹妤解决丁仪眼疾之?事,如?今砖厂里?还有不少玻璃,正?好可以将丁仪喊来一试。
不管他大侄女与这丁仪姻缘能?否能?成,曹德都会为他量身打造一副合适的眼镜,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多攒几个订单呢。
像丁仪这般因读书而伤了眼睛的人并不少,只是丁仪情况尤为严重,已?经影响到日常出?行,甚至还被旁人取了绰号“嘘嘘眼”。
曹德命人将书信送出?去后,就没再过问,继续忙着造望眼镜。
曹德先?前为了生产望远镜,已?经研制出?不少凹凸玻璃片,若是丁仪上门,随时可以为他试调,若是没试到合适的,再研制新的也不迟。
而此刻的许都丁宅,丁仪得知曹德给自己送了一封信,很是诧异。
他年岁颇长,而且素来爱在?家?中读书,与曹小郎可没半点交情,沉吟半晌,他才打开那书信一观,得知对?方竟是为他的眼疾来的,丁仪深深叹了口气?,却没抱太大希望。
为了他这眼疾,丁仪父母在?家?中可没少念叨,也曾为他请了不少名?医,但只可惜,都并没有什么用,为此他娘甚至大发脾气?,对?儿子看书一事都颇有怨念。
丁仪对?自己的眼疾已?经看开了,只是对?另一只眼睛看重几分,只要?不伤到另一只眼,他还是可以继续看书。但思及近几日,他娘提起自己与曹妤的婚事,丁仪还是将自己收拾一番,准备到城外先?见上曹小郎一面,感谢对?方的美意。
比起丁仪的不上心,丁仪之?母刘夫人在?见到儿子要?坐马车出?远门,很是纳罕,不由开口问起来,“今日仪儿是要?出?门会友?”
“是曹小郎邀约……”丁仪面露犹豫,正?纠结是否要?将曹德是为了他眼疾一事而请他过去告诉母亲,他身边的随从就已?经一脸喜意地说出?来,“夫人,曹小郎说有法子能?治咱们郎君的眼疾!”
“当真!?”刘夫人喜出?望外,当下就要?跟着上马车,“我的儿,快些?随阿娘一道去,为娘要?好生谢谢这曹小郎!”
丁仪一脸无奈,连忙阻止,“此事还不知是否为真,母亲不如?在?家?等我消息,何必这般兴师动众……”
刘夫人却是不听,她为了儿子眼疾一事,不知找了多少名?医,却无人能?解,如?今曹小郎那里?既说有法子,她如?何还能?坐得住,定要?随儿子一道过去,丁仪无法,只得随了她去。
恰好这几日曹德都是泡在?砖厂里?,没叫这母子二人扑了空。
曹德听闻丁仪的母亲刘夫人也来了,连忙放下手中之?物?,出?去待客。
丁仪之?父丁冲与他哥交好,刘夫人还是他大嫂丁夫人的娘家?人,故而曹德见了母子二人后,很是客气?,先?让曹石去备些?茶水。
不过刘夫人此时可无心喝茶,径直道,“阿疾,你当真有法子能?治好仪儿的眼疾?”
曹德微皱眉头,摇了摇头,纠正?道,“并非是治好,只是让丁家?大哥的眼睛能?瞧清东西……”
刘夫人一头雾水,若不是将眼疾治好,如?何能?瞧清事物?呢,丁仪闻言也是好奇,不过对?他而言,不论如?何,只要?是能?让眼睛继续看书,那便是很好了。
“不知贤弟有何良策,愚兄先?行谢过。”
曹德大大咧咧摆了摆手,直呼,“不必客气?。”
但他动作?却迅速不少,让仆妇去取了一个木匣子来,打开匣子,里?头放的全是圆形玻璃片,若是用手细摸,还能?摸到一些?弧度。
这丁仪与曹德以往交往之?人皆不同,不仅为人规矩,说起话来也文绉绉的,曹德只想赶紧帮他将眼镜配好,如?此既能?向曹妤交待,也能?拓宽一下市场。
而丁仪母子见到这一匣子的琉璃片也诧异,然后就见曹德取出?其中一块,举到丁仪眼前。
丁仪正?不知所以时,他就听曹德开口道,“先?坐正?了,瞧见案桌上放的书没?能?瞧清上面的字吗?”
丁仪连忙按他所说的,挺直腰身,而那案桌上摊开了一本书,丁仪根本瞧不清上面写了何物?,只得摇摇头。
曹德若有所思,然后从匣子里?直接取出?了第三块玻璃片,“再试试,如?何?”
刘夫人本想问问曹小郎要?如?何治好她儿子的眼疾,不曾想来到这安居巷好半晌,问了曹小郎却是半点也没探听到,心下不免有些?着急,如?今又见着这曹小郎拿了一盒的琉璃片戏弄她儿子,更是心中恼怒。
这曹小郎若真的有法子,那就直说便是,何必这样作?弄人!
刘夫人一起身,宽大的袖子甩了一下,直接将那案桌扫歪了一些?。
曹德手里?举着镜片,并未瞧见刘夫人面上不虞,他连忙用另一只手将桌子扶正?,而这时丁仪声音微颤,“这、这比方才要?清晰些??!”
丁仪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左眼已?经有数年未曾瞧清书上的字迹,更别提像他此刻坐得这般端正?,与案桌相隔甚远,但透过那镜片,他确实觉得书上字迹清晰不少,虽然还是不能?一下子就看清。
听到了反馈,曹德更有干劲,放下手中的镜片时,他又跳了匣子里?的下一块,而是选择了第五块镜片,举到丁仪眼睛前段,“如?何,会不会有些?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