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见庆宁郡主还要继续说下去,林升壑直接打断她:“母亲,陛下对我已是开恩了,当日在场的那些人,只有我活下来了。”
“陛下将皇后托付给我,我不仅没能看护好她,还叫皇后遇刺身亡,我负责禁卫军,罪责最大的是我,责罚最轻的也是我。”
“陛下没杀我,对我而言已是庆幸,这些话母亲日后绝不要再说了。”
母亲他们不懂,孟锦月对萧厌而言,意味着什么,但他却明白。
他辜负了萧厌的信任,以至于孟锦月失了性命。
他的罪过或许要用一辈子来偿还。
“壑儿!”
庆宁郡主:“你要去哪?”
林升壑:“母亲,我要进宫去看看陛下。”
庆宁郡主一把拉住他,不许他上马:“不能去!陛下如今状态不对,你不能去,母亲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若是再出事,是要母亲去死吗?”
林升壑叹气:“母亲,我如今活着站在您面前,便说明陛下没有杀我之意。”
庆宁郡主摇头,拉林升壑的力气更重了几分:“壑儿,不能去,你不是想娶阿枝吗?谢家如今在和崔家议亲,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阿枝嫁给旁人?”
林升壑愣住,有些失神。
这段时日,他只和谢青枝见过两次。
都是在宫里,萧厌让她进宫陪孟锦月,两次见面,她都直接扇他,用尽所有力气。
她眼中只有对他的厌恶。
林升壑眼眸暗了暗,低头开口:“母亲,她不会原谅我,我做了错事,我和她再无可能了。”
她将他视作仇人,对他也只剩下厌恶和恨意。
“你没去争取,怎知不可能?做错了便去道歉,哪怕跪着负荆请罪也可以,壑儿……”
林升壑摇头:“母亲,不必了,她不想看见我。”
本就对不起谢云晔和谢青枝,他不能再去纠缠,惹她恶心。
“母亲,回去吧,我入宫去看看陛下。”
林升壑翻身上马,庆宁郡主拦都拦不住。
她只能望着林升壑的背影抹泪。
“这是怎么回事?”
林升壑一入宫便发现如今宫内情况不太对。
孟锦月遇害,如今该办丧事,可宫中到处都是红绸。
他心中涌现一个离谱的猜测。
“大人,这些都是陛下吩咐的,成亲……依旧。”
“陛下如今在哪?”
“宣政殿被烧毁后,陛下便抱着娘娘住到了凤仪宫。”
“林大人,您若要见陛下,便切记莫要犯了陛下的忌讳。”
林升壑扭头望向李太监:“什么忌讳?”
“莫要提死字,不能提皇后娘娘,不能笑,更不许哭丧着脸……”
李太监说了很多,林升壑越听心越沉。
随着离凤仪宫距离越来越近,空气中满是呛人的味道。
“这是那些道士们在烧香做法,自那件事后,陛下便大病了一场,醒后头疼的厉害,彻夜难眠,还患上了心疾。”
“陛下身体不适,加上心中郁结,这些时日有些喜怒无常,林大人进去后,要小心再小心,这些时日这些道士已经死了上百个。”
“怎么会死?”
林升壑心惊问,从前萧厌并未这般滥杀无辜。
“陛下请这些道士来招魂,可一次都未成功,陛下一日比一日失望,头疾也越发严重,头痛欲裂时,这些无能的道士便……”
李太监没再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太医为陛下看诊了吗?宫外的神医请了吗?”
“都看了,不论是太医们还是两位神医,都束手无策,都说陛下这是心病。”
李太监叹气:“陛下头痛的厉害时,会有些失去神智,认不清人,林大人……您若遇上了,切记立刻逃出来,莫要留在殿内。”
林升壑心再次沉了沉。
ddyveshu。ddyv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