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点了点头,终于说到一点有用的了。原来风暴天雷海中的神雷威力是不定的,可以随时转换!
“另一个妖修则说,雷霆天牝在南海不知多少岁月,他也曾去探查过,虽然只是在外围转了一圈,没有深入其中,但是对于雷霆天牝的变化,也有些许的心得……”
七宝玄蛇说道此处,停顿了一下。李秋便知道七宝玄蛇爱故弄玄虚的老毛病又犯了。
果然,九幽灯火出言骂道:“老货,想说就赶紧说,别在这里吊人胃口。”
七宝玄蛇只好继续道:“要不是公子在此处,我才不说出来呢,让你永远也不知道这雷霆天牝的奥妙……那人说道,他感觉雷霆天牝内神雷的释放规律,其实与潮汐差不多。就是说,在雷霆天牝的外围,其实是有一层禁制的,只不过着禁制只针对神雷,不针对别的东西而已。神雷从雷霆天牝内部从内向外扩散,这个时候,越是外层的神雷,威力越小。即至神雷“荡漾”到了最外层的禁制之后,立刻便会被阻拦住,同时向内部扩散,这个时候,越是外围的神雷威力,就越大。整个雷霆天牝之中,神雷就是这样循环往复,一层连着一层,一层又阻挡着一层,非常玄妙……而且越是大潮的时候,神雷的威力就越大,退潮的时候,神雷的威力就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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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李秋已经完全明白了风爆天雷海中,神雷的释放规律。真是获益匪浅,倘若不知这个规律,贸然闯入,不知他们六个人要吃多大的苦头。
他期待着七宝玄蛇继续说下去,七宝玄蛇无奈道:“公子,那两人说到这里就离开了,凭我当时的修为根本就追不上,而且也不敢追啊……公子,且听老夫一言,不管那人说的雷霆天牝之中,天雷是否真的如此释放,公子都要万分小心。几千年来,关于雷霆天牝的消息少之又少,就连我这活了几千年的老骨头,也只是从别人的嘴中听说了一鳞半爪,这说明什么想必公子定然可以猜到。”
说明什么?说明但凡是有敢闯雷霆天牝之人,大多都殒身其内了,故而关于风暴天雷海的传闻和消息越来越少,几近于无了。
李秋虽然不至于被七宝玄蛇之言吓得打了退堂鼓,但是的确如它所说,一定要万分小心。他相信,几千年来,一定有数不清的修士来过雷霆天牝,也就是风暴天雷海,肯定也有惊才绝艳之辈、修为高深的大能,但他们估计多数都葬身于此了。
不过,既然有人曾经渡过了风暴天雷海,到了浊龙墟,并且取得了“归墟之土”,那么就肯定有一条路,可以穿过风暴天雷海,到达浊龙墟。
而他就是要在谨慎之外,带着大家找到这条路。
既然七宝玄蛇所知就这么多,事不宜迟,李秋立刻回到了营地。
其时,众人早已歇下,唯有酒瘦还在一口一口的品着葫芦里的美酒,望着天边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看来他喝得有些醉了,因为不停地有酒液从他的嘴角流出,滴落到他衣衫的胸襟上,那里已经湿了一大片。
李秋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将葫芦从他的手里接过,放在了一旁,不让他再喝了。
和尚看了看李秋,突然落下泪来,这突兀的一幕,将李秋吓了一跳。
“哎,李施主,和尚心里苦啊。”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睛已经通红,不用李秋相询,自顾讲述起来,“上次你让人将去非接回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三年赎罪之期已过,宗中便让去非回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去非竟然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那一日,灵宝宗的莫君舞来到宗中送信,邀请我们去灵宝宗参加斗法大会,这也是例行公事,宗里便安顿莫君舞住在了宗门外面一处清净之所……”
说到这里,李秋听来一切正常,如果莫君舞住在佛宗里面才是不正常。这规矩就如同清微阁一般,男子是不允许住在阁内的,而女子也是不允许住在佛宗之内的。
“……稍晚些时候,宗里派了低阶弟子去给莫施主送斋饭,谁知听到了她居住的房屋之内有人哭泣嘶喊,待那弟子进门一看,才现……才现竟然是去非施法禁锢了莫君舞的法力,正欲行不轨之事,若非被送饭的弟子撞破,怕是已经做下禽兽之事了。”
啊?——
李秋、薄恨还有翠琴小小同时惊呼一声!
若不是亲耳听到酒瘦所言,李秋是万难相信去非竟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
那个总是爱哭鼻子、唇红齿白的小和尚,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旁的薄恨则是有些明了:怪不得莫君舞从佛宗回来之后就闭关不见人了,连斗法大会都没有参加,其中竟然有这样的隐情。不过她非常想听听佛宗对于去非的处置。
李秋还是不敢相信:“和尚,你可别戏弄我啊,那是一个本性纯良的好孩子,我不信他能做出此等禽兽不如的事来……你们确认了吗?会不会是有人假冒去非,或者给他下了什么迷惑术或者傀儡术之类的?”
酒瘦哀嚎道:“佛可怜见,佛可怜见。若是那般,和尚我今日就不必如此痛哭了。去非被制住之后,当下立刻便有师长前去检查,现去非心智极为正常,甚至可说是平静,对于所做之事,供认不讳。我当时气急,甩了他一巴掌,问他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说,他竟然说……”
酒瘦用手捂住了双眼,羞于启齿。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他竟然说,‘男欢女爱人伦大事,有什么不可说,又有什么不可做的。’他还说,‘我愿意做,而莫施主不愿意做,愿意做不愿意做,都是做,那就做好了,至于将来如何,只管交给天意……’”
李秋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揣摩着去非的这几句话,“愿意做不愿意做,都是做,那就做好了”,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若是这样解释下去,修道与不修道,都是修道;修佛与不修佛,都是修佛;做人与不做人,都是做人……
而薄恨早已被这几句惹得羞红了脸,她的心中是又气又恼,恨不得立刻就将去非大卸八块。
“哎,是不是去非受到了极重的惩罚?”李秋慨叹一声,似乎已经看到了去非的下场。
果然,酒瘦嗷嚎一声:“佛可怜见,宗主立刻就当着莫君舞及千余佛宗弟子,在戒律殿内生生废除了去非的所有修为,又打断了他的四肢,最后将他投入了极阴洞中,先让他在其中冻上十年,十年后若是侥幸不死,再将其放出,到时要杀要剐,全听灵宝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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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李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其实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废除修为已然是最终的惩罚了,佛宗估计是考虑到几千来来从未有出现如此丑事,佛宗的脸皮都要丢到家了,这才痛下杀手,将去非又打断了四肢,还投入到了极阴洞中。
这极阴洞据说里面有万年玄冰,是佛宗弟子用来修炼至阳法术的地方,因为至阳,所以才用玄冰平和一下。可是此时去非已然没有修为,如同凡人之躯,在这极阴洞中可如何受得了!
他知道,佛宗这么做,就是给灵宝宗消气,同时也给其他宗门做个表率,以示绝不姑息养奸、大义灭亲,更是不给其他宗门留下攻击佛门的口实!
薄恨也在心中暗惊,只不过她作为灵宝宗弟子,正是苦主,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罢了。虽然她也觉得佛宗如此处罚确实有些过了,但是过了就过了,谁让去非行此禽兽行径,幸亏被撞破,否则莫君舞只有自杀一途了。
宗门处置孽徒,自然理所应当。只是可惜了酒瘦与去非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情深,见去非遭受如此灾厄,心中痛极,苦极,伤极,愁极!
李秋也只能默然。
去非行差踏错,被宗门处罚,纵有过当之嫌,然后此为佛宗内部事务,其他人无权干涉。
只是,十年后,若是去非还没死,他的性命就取决于灵宝宗的态度了。
李秋看了看薄恨,心中暗暗决定,到时自己一定要为去非做些什么,总不能让一个四肢残废、修为皆无的小和尚,最后就这样死了。
“看到小师弟受此灾厄,我却无力搭救,此今晚和尚我一恸也;心魔入侵,修为再难寸进,此和尚我二恸也,有此两恸,和尚我才从宗内来到这里,结果见到李施主,想起过往种种,再次恸上加恸,几乎痛不欲生,故而在此大哭也!”
没有人笑话酒瘦和尚在这里掉书袋,事实上,大家都有些唏嘘。自己感情深厚的兄弟受此刑罚,换做谁也受不了。
不料一直未曾说话的逐云开口道:“和尚有两恸,第一个恸我帮不了。不过这第二恸,我却能说上几句的。”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逐云吸引了过去,刚才的悲恸气氛也随之一滞,不再如刚才那般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