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格格的出宫,昭示着乌拉那拉氏与四阿哥的结亲彻底没了可能。
年淳雅没说话,只静静地听着,皇后叫她来,想来不只是为了说这个的。
许是乌拉那拉氏心里做好了决定,有些话也就没那么难说出口了。
“本宫瞧不上钮祜禄氏利欲熏心,但本宫瞧你很是顺眼。”
如今她还在,钮祜禄氏就敢看不上婉清,看低乌拉那拉家,她还怎么敢与钮祜禄氏绑在一条船上?
既看不上钮祜禄氏,乌拉那拉家能选择的,就只有年氏了。
乌拉那拉氏的话,几乎算是明示了,年淳雅自是听得懂的:“是臣妾的荣幸。”
聪明人之间说话,向来点到即止,乌拉那拉氏拍了拍手,银朱立即捧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一株开的正艳的牡丹。
“后日便是你的生辰,本宫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只有这株牡丹,本宫打理的还算精心,就予你做生辰礼罢。”
提起生辰,年淳雅愣怔了下,最近心情不好,金风等人又没提起,她自己是一点儿都没想起来。
“多谢皇后娘娘。”
有了这株牡丹,今日年淳雅来景仁宫,明面上也算是有个遮掩的借口。
回去后,年淳雅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的生辰是七月的最后一日,每年的生辰都是四爷陪她一起过的。一开始只有他们二人,后来又多了福宜和福惠。
只是今年,她到现在还在跟四爷置气……
想着想着,年淳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两日的时间过的很快,年淳雅生辰这日,她才刚醒,手肘撑着床榻就要坐起来,结果不知怎的,眼前一黑,人就倒了下去。
永寿宫内一阵惊慌。
四爷下了朝,正在苏培盛的服侍下换上常服,整理仪容,准备带上礼物去永寿宫给年淳雅过生辰,贵妃晨起晕倒的消息就这么传到了四爷耳中。
四爷面色一变,顾不得还未打理好的衣裳,匆匆赶至永寿宫,还带着今日在养心殿值守的太医。
太医来时还很是忐忑,生怕贵妃有个什么不妥,他也讨不了好。
然而在摸上年淳雅脉的那一刻,太医的忐忑瞬间平复下来,甚至隐隐有些激动。
为求稳妥,太医摸脉摸的时间很长,久到四爷即将不耐烦,太医才捋着胡子回禀:“恭喜皇上,贵妃娘娘这是有喜了。至于晕厥,是因为娘娘起身时动作有些猛……”
四爷大喜,当即厚赏了太医,还翻倍赏赐了永寿宫的奴才。
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年淳雅有个什么不好的金风玉露闻言,把心落回了肚子里。
年淳雅悠悠转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身边的四爷。
她扯了扯唇角,不知怎的,竟有些想哭。
四爷见她红了眼眶,瞬间慌了神,“别哭。”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不会哄人,每次见年淳雅落泪,只会说别哭。
但他说的同时,还会动作温柔的为她擦拭眼泪,素日里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中此刻满是温柔。
“皇上怎么来了?”
今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略带沙哑,四爷拧眉,拎起床头小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温水喂年淳雅喝下:“今日是你生辰,朕特意空出了一日时间来陪你过生辰,只是还未出养心殿,便听到了你晕厥的消息,着实吓了朕一跳,好在你没事。”
没人知晓,在得知年淳雅无事的那一刻,他心中的庆幸。
四爷的关切出自真心实意,年淳雅微微动容,可说出来的话很是生硬:“让皇上担心了。”
听着年淳雅仍旧疏离的语气,四爷心里很是不舒服,他虽有心趁着今日这机会低头,可他也拉不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