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四爷的一众儿子里,就只有年贵妃所出的六阿哥和七阿哥可堪大用。
怡亲王垂下眼帘,或许,等弘晓入上书房后,他也该让弘晓多和六阿哥走动走动,好在他百年后,延续他和四哥的兄弟情谊。
雍正三年七月初二,惠太妃薨。
乌拉那拉氏简单的以太嫔的规制操办了惠太妃的丧仪后,前朝就有大臣上折子,请四爷立太子。
接二连三的事情,没个消停的时候,再加上事情解决后,四爷有心想找年淳雅求和,奈何年淳雅不接招,直接称病。
所以四爷心中更是烦躁,一看到请立太子的折子,就火冒三丈,把上折子的大臣叫到了养心殿,把那一众大臣骂的狗血喷头,骂人的词句连带着半个时辰不重样。
可那些大臣们都是犟种,尤其是以张廷玉为首的几个,哪怕被骂,但只要一天没有让四爷立太子,他们就能源源不断的上折子。
不就是被骂嘛,又不会丢了命,怕什么?
于是四爷上朝时不清静,下了朝也没个清净的时候。
终于又一次骂走了大臣,四爷身心俱疲道:“朕这个皇帝做的可真是窝囊,被一群奴才逼成这样。”
怡亲王含笑道:“是皇兄仁慈才对,若非您仁慈,对他们容忍,早就找个借口贬了那些人的官了,哪里还用听他们成日喋喋不休。”
四爷哼道:“那是因为他们也没做错什么,骂一通也就罢了。”
话落,怡亲王惊讶的挑眉:“听皇兄这话的意思,心中是有打算了?”
否则四爷断然不会这么说。
四爷一口饮完手边早已放凉的茶,“太子迟早要立,只是朕始终觉得,现下立太子,时候不对。”
他并不吝啬于和怡亲王谈论自己的心思,在他看来,这个世上,在没有比他们兄弟二人还能说真心话的人了。
四爷拣了手边的几份折子给怡亲王,示意他打开来看:“这些折子上,有些是请立弘历为太子,有些是请立福宜的,你觉得,他们二人谁更合适?”
怡亲王每日也都是上朝的,不必翻看,就知大概。
支持弘历的,大多都是满洲贵族的大臣,以其生母钮祜禄氏尊贵的血统为由。
支持福宜的,大多是汉臣,他们以满汉一家,不分彼此为由,拥立福宜。
朝中为此两两对峙,互不相让。只有年家保持中立,一副都听四爷决策的模样。
怡亲王心思百转,笑着开口:“事关储君,臣弟怎好随意议论,况且皇兄的儿子,个个都是好的。”
对于怡亲王的回答,四爷是很是无奈:“十三弟,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慎了,朕既然问了,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的。”
怡亲王这才抿唇道:“依臣弟看,皇兄如今正值壮年,几位阿哥年纪又小,尚未成亲参政,立储一事,不该如此着急才是。”
若要选储君,出身什么的,虽也占一部分缘由,可最重要的,是能力。
储君之位,能者居之,倘若没有能力,却被人硬扶上位,于大清,于天下百姓都是不利的。
四爷很是认同怡亲王的话,他辛辛苦苦夺来的江山,总要交到有能力的人手中。
但眼下的立储风波,也要平定,否则于朝堂安稳无益。
这般想着,四爷决定秘密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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