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涂了白粉的面容、镶着金线的披风、绣着珍珠的鞋子,还有缀满宝石的裙摆和插着绚丽羽毛的帽子。
大部分贵族都在皇宫室外的小广场上等待,这里没有树木,只有清浅的水池和修剪整齐的草坪。
阳光下,水池和贵族们一起闪闪发光。
以一个中阶战士的强大体质,维罗卡仍然觉得被闪的眼疼。
法师们唯一与帝国贵族比较相似的地方,就在于她们手里拿着的法杖。
虽然贵族们手里是扇子和手杖。
虽然皇宫的侍卫长曾经试图向维罗卡提议把法杖收起来。
但还没等维罗卡看向他,他就偃旗息鼓退到旁边去了。
这家伙有点眼熟,应该是之前维罗卡和卡萝袭击帝都的时候,跟在后面溜的战士们其中之一。
由于担心手持法杖的法师们做出什么过激举动,站在门口的皇室礼仪官——穿的比任何一个贵族都花枝招展——匆匆进入大厅去找人。
才见面不久的枢机主教被请出来陪同法师们。
“你不在里面准备为皇帝加冕?”维罗卡惊奇道。
“我当然要准备!”带着沉重头冠和教皇披风的枢机主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但现在,有请尊贵的魔法学院客人去室内休息!”
于是在一众贵族的注视下,维罗卡昂首挺胸笑容满面的走向皇宫大厅正门。
依稀记得上次这种场面,似乎是赛琳娜带着她进入蓝湖城。
维罗卡脑海中闪过一些回忆,眯着眼睛迎接室内更加金光闪闪的场面。
“你们帝国人就这么喜欢宝石和金子吗?”维罗卡一边与枢机主教互相谦让着伸手向前,一边闲聊道。
“上一任皇帝喜欢。”看得出来镶了十几颗宝石和魔晶的头冠对颈椎是十足的压迫,枢机主教已经在尽量少说几个字了。
“所以有些时候,我不能理解你们对于皇帝和血脉的执念,”维罗卡向室内大贵族礼貌微笑着,嘴里说着某些惊人言论,“各城城主都能管理内政,那皇帝存在的意义是坐在上面好看?”
似乎把维罗卡这句话当做某种对今天场景的不满和挑衅,枢机主教拼着脖子“咔吧”一声,猛的转过头来盯着她。
“只有皇帝在,帝国的各个城市才能安稳发展,人民才能安定生活,而不是陷入攻来打去的动荡。”枢机主教神色严肃的说。
这次战争不是皇室掀起的?
安稳发展,是指除了安稳一无所有吗?
安定生活,指在富裕的产粮区被贵族卖去当奴隶?
还是被流放去丛林开垦土地,用生命和鲜血开垦好的土地却归贵族们所有?
维罗卡冷笑一声。
至少学院还把法术应用于建设和提高粮食产量上呢,你们教廷五百多年的时间,都没有学院五十年的研究来的惠及平民。
但看在枢机主教今天拿着的那根巨大法杖已经快戳到她眼皮子底下的份上,维罗卡决定不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明明是你们在暗中支持她上位的,为什么现在却对皇帝不屑一顾?”在休息室门口,枢机主教停下脚步问。
维罗卡轻笑一下推开门,转头盯着枢机主教的眼睛:“与五百年前相比,平民们过得更好了吗?”
枢机主教深深的皱起眉头。
“不必你回答这个,我再问另一个问题,”维罗卡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逐渐沉下去的脸色,
“从所有人中概率诞生的法师天赋,为什么帝国占据了比学院大的多的地域、多得多的人口,法师数量却相差不大呢?”
“教廷中还有很多低级神官,只是一直不能晋升而已!”枢机主教下意识的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