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为情。
都被她留给了陆亭遥。
太子问自己,见到这样的一幕,嫉妒么。
也许。
李延玺眸光划过那只墨色棺椁,划过那个人,然后漂亮的眸辗出美丽的流线——
陆亭遥,你是短暂拥有过她,但你已经死了。
她的余生,由孤接手。
哪怕活人永远都无法跟死人相争。
哪怕她的心上永远有你一处位置。
…
裁一缕青丝与琴相送后,骊珠又取出珍珠簪,在掌中细细地抚了下。
这是那日跟“子衿”一道送给她的东西。
原本是一对耳珰。
她只戴了一次,却不慎遗落了一只。
另外一只被太子拾得,扔进了千金台的千鲤池里。
最后,剩下的那只耳珰上的珠子,被阿遥取下,做成了簪。
这枚珍珠簪她一直都很喜欢,其实留下睹物思人似乎也未尝不好,只是……
最终,骊珠还是斩断了不舍与留恋,将之放入了棺中。
“阿姮。”
身后,太子轻唤,在骊珠回眸之时,张开了手掌。
一抹耳珰,落于掌上。
那珍珠饱满圆润,光莹灿烂,映上骊珠倏然抬起的眉眼。
“你……”
不是扔了吗?
…
一簪,一耳珰。
一琴,一青丝。
就这么陪着陆亭遥永埋地底。
棺盖被一点点钉上。
快要合棺封死时,沈骊珠忽然跑过去,阻止道:“让我再看他一眼,最后一眼……”
挣扎间,素白绣履掉了一只。
却被太子给制住,耳边划过沉怒的声音,“沈骊珠,他已经死了,多看一眼也不能改变什么,已经落钉封棺,就不能再起!”
最后,黄土掩埋,青碑一座。
风停,雪止。
一切都结束了。
骊珠也重新归于冷静,眼底却还是染着悲痛的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