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看四哥安排吧。”
胤禟道:“赫舍里氏有些才能的都死光了,剩下的子孙看不出好赖来,但赫舍里氏毕竟是满清八大家族之一,主支这一代人不争气,旁支里还是有几个可堪大用的,看在赫舍里氏族人们,还有孝诚仁皇后的份上,四哥放他们一手也未可知。”
“皇室从不缺血腥之事,翻一翻史书,有多少皇权交替是没有动刀的?到了咱们大清,也少不了。”胤禟叹道:“希望大清后代子孙能少流些血吧,爱新觉罗的后代不少,也禁不住这样杀。”
胤禟夫妻回府,宜妃也回到翊坤宫了,她洗漱之后却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荣妃的笑,在当时的场合下,她的笑是那么诡异,荣妃究竟在笑什么?
德妃此时正在荣妃宫里,他直言:“给皇上下药之事,是不是有你的手笔。”
荣妃笑道:“德妃姐姐怎么如此想,皇上待我好,我怎么会去害他。再者说,我一个后妃,哪里能弄来什么活死人的毒药,听都没听说过。”
“你别以为废太子死了,没人指证你,你就能逃出生天。”
荣妃无奈道:“德妃姐姐,待雍亲王上位您就是太后,您要想杀我直接动手过后就是,何必再找理由诬陷我。”
德妃轻嗤:“荣妃,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有多记仇,我心知肚明。你是否因为胤祉被圈禁之事恨上了皇上?”
“我听不懂德妃姐姐在说什么。”
德妃点点头:“行,你不想说就算了,看在你昨晚救我一命的份上,此事我只当不知,但是若有人调查出来,我也不会为你开脱。另外,老三是皇上圈禁的,就算老四上位也不可能放老三出来,如果你有这种念头,不必跟我提。”
德妃转身离开,目光扫过矮桌上的道教养生名录。
荣妃笑着目送德妃离开,等德妃走后,她如往常一般唤宫女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出去吧,本宫要休息。”
宫女退出去后,荣妃躺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眼泪滑落。儿啊,太子已经死了,额娘帮你报仇了。
胤祉出言要杀了太子被皇上圈禁,太子重新上位后又岂能放过他。
胤祉面上看着还好,实际上已经被折磨得不是个男人了。荣妃好恨,恨太子,恨包庇太子的皇上。
现在好了,她只是叫人小小推波助澜一下,一石二鸟。所有害了他胤祉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皇城里有血腥不足为奇,上面下令,短短时日内,太和殿内的门窗都被擦洗干净,地砖都被换上新的了。
内阁和礼部考虑到事情紧急,把登基大典定在正月初六,宫里一切事宜都为登基大典做准备,宫里除夕、元旦等都不办宴会了。
年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就算办宴,估计去的人心里也膈应。
皇太后从腊月中旬时就病着,废太子发动宫变之事没人敢跟她说,但是等到正月初六登基大典那一日,她还是知道了。
皇太后被扶着去参加大典,大典上,她看到宗亲队伍里好些眼熟的人都没了,她不禁轻叹一声。
老了,什么都管不了了,小辈都瞒着她,真当她已经眼花耳聋了。
登基大典后,皇太后去乾清宫看望已经升格成太上皇的康熙,看到康熙不能说不能动,皇太后悲从中来。
“皇祖母,您别哭,太医说皇阿玛能治好。”胤禛劝道。
皇太后不听,她一边擦泪一边哭道:“一个个的,怎么就这般狠心呐。啊,都是亲父子啊!”
康熙也流泪,他动不了,说不了话,只能啊啊啊叫唤。
皇太后见了更加心痛:“皇帝,你好好养身子,以后,我日日来瞧你,你不会说话,我定然不会叫奴才欺负了你。”
康熙呜呜地哭。
胤禛怕皇祖母哭坏了身子,赶紧叫人把皇祖母扶回慈宁宫。
康熙不哭了,梁九功轻手轻脚地给他拭泪。
康熙这会儿有空看胤禛,看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皇袍,目光中透出几分审视。
“皇阿玛,今儿是儿臣登基的好日子,儿臣前来,就是想告诉您,您不敢做的事,不想做的事,做不到的事,儿臣以后都会一件一件地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