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劝不动,提笔写下一首诗:百草千花一时新,此君林下始知春。虽无令色如娇女,自有幽香似德人。
“陈卿,不必因小人作祟就退避三舍,你之德行,自有幽香传世人。留下吧,大清需要你。”
康熙亲自把这首诗送到陈汝弼手上,陈汝弼颤抖着声音道:“臣,谢皇上赏赐。”
康熙微微一笑:“胤祥年轻,你们这些老臣多教教他,李德明年近六十能入阁,朕瞧着陈卿也有阁老之姿嘛。”
李德明笑道:“皇上向来慧眼识人。”
康熙满意地点点头:“陈卿近日辛苦,准许回去歇息三日再去衙门当差。”
“谢皇上!”
受冤者申冤,有罪者受罚,这是最好的解决,但胤禛、胤祥都知道,若是不割掉烂肉,这只是溃烂的开始。
陈汝弼之事来得快解决得也快,还未掀起多大的风浪就平息了,外官若不是消息灵通都不会知道。
年羹尧年纪轻轻就能得皇上看重担当大任,如今又在云南任巡抚,统管政事,他的消息自然十分灵通。
“看来本官出来得正是时候。”
年羹尧的贴身小厮笑道:“主子您可别自夸了,要说最有先见之明的,应该是主动求退的九贝勒吧。”
年羹尧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没说错,九阿哥是聪明人。”
太子爷位置还算稳固,就算太子爷位置不稳,九阿哥这样的性子服不了众,上位的希望渺茫,既然如此,还不如退得远远的,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回京,那才好呢。
年羹尧往椅子上一靠,懒洋洋地跷起二郎腿,端着春茶喝了口,微微闭着眼,哼起了青楼里最受花娘喜欢的小调。
突然,他停下,他眼睛睁开,如老虎张目。
若是太子爷不在了,皇上的这么多皇子,谁最有可能上位?
年羹尧在想的问题,毓庆宫的太子也在想。
如今他担着太子的名头,六部中除了户部他能插手,其他几部都在他的兄弟们手中,一个个都不差,就算是瞧着最好说话的胤俄,从他接手工部后,工部都未曾在他手里闹出过什么乱子。
皇阿玛嘴上说他是他最看重的儿子,皇阿玛对其他兄弟都不差,有这些兄弟盯着,他如何能坐稳太子之位?
胤礽烦躁,坐卧都不舒坦:“来人,叫小玉子进来伺候。”
“太子爷,奴才这就来了。”
胤礽哼笑:“这么快,在门外站很久了吧。”
小玉子撒娇似地埋怨:“奴才在外面脚都站疼了。”
胤礽一把把小玉子拉上床:“快叫孤瞧瞧,还有哪儿疼了。”
太子妃院子的大门紧闭,对外头的事情不闻不问,她跪在佛前虔诚地跪拜,求佛渡她出苦海。
朝堂之事让人心焦,五月的京郊景色甚美,修沐日时出城的马车堵得城门水泄不通,待到六月天气渐热时,出城游玩的人才渐渐少了。
六月初,四贝勒府的侍卫护送着弘晖阿哥从京城出发去海参崴,弘晖还是头一回出京,看不够一路的风景。
一路赶到海参崴,他却不着急去看大海,远远看到珲春的城门就坐不住了,叫车夫赶快一点。
“小主子您别急,城里人多,咱们慢着点,免得撞到人。”
弘晖只好坐回去,靠在车窗往外看,珲春的街道看着真窄,街上的人也穿得破破烂烂的,房子瞧着也不怎么好,城里居然还有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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